北京中科刘云涛 http://baijiahao.baidu.com/s?id=1703800805210461453&wfr=spider&for=pc“冰雪早以覆盖我的足迹,远方的炊烟摇曳温暖的召唤。”这一句歌词带来了浓郁的北国小村庄的即视感,它来自前些年一部热播电视剧《闯关东》的主题曲。众所周知,早在鸦片战争之前,满清政府为了保护“龙兴之地”,是严格禁止中原人出关(山海关)的。但在鸦片战争之后,达清政府对急需提振经济,牵制沙俄政府对东北地区的蚕食侵略,于是正式开禁放垦,鼓励人们出关定居东北三省。
但中原人对于东北地区的生活就业情况完全不熟悉,一旦走出去,前途未卜,所以当时计划去东北讨生活的人们完全抱定了一颗视死如归的心,于是“闯”就成了一种概括人们押宝心里的过程,“闯关东”由此得名。此番去东北自驾游,我们就是循着当年电视剧《闯关东》里的一些片段记忆踏上了现代“闯关东”之旅。为了去亲眼看一看他们闯的关东是什么样子,我们驱车从北京出发,沿京哈高速驶出山海关,追寻着闯关东的足迹来到了东北平原最北边的黑龙江。
上中学时,地理书上提到过大小兴安岭和长白山林区统称为东北林区,占我国森林和木材产量的三分之一。天气变冷之后,东北各地林区的树叶出现多种颜色相互交织的情景。车子驶出哈尔滨沿着鹤哈高速一路向北,四个小时后可以到达东北的林都——伊春。在快到伊春之前,高速上有大块的指示牌——欢迎来到小兴安岭,两旁的风景也从平原的庄稼地变成了山地的一片片林区。
在林区开车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准备好玻璃水。由于东北的林区生态非常好,小瓢虫非常多,当车子高速通过瓢虫密集区时,我听到车身周围穿来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很像我们在新疆戈壁开车遇到沙尘时的响动。很快车窗上就留下了众多小瓢虫的尸体。实际上,从这里到往北二百公里的嘉荫县中俄边境都可称为小兴安岭地区,因此这一带的旅游景点大多数都是以森林为主题的。
我们继续向北来到中俄界河黑龙江边,这里地处嘉荫县的茅兰沟森林公园。茅兰沟森林公园和前两个地方又不一样,听名字就能看出来它里面是一条峡谷。我们到茅兰沟的时候天放晴了,进了公园沿着峡谷的溪流边逆流而上。这里的登高处很特别,是一座沿着岩壁修建的铁梯,游人要顺着几乎九十度的梯子从谷底爬到山顶。爬梯子其实恐惧感要比爬铁塔小不少,虽然几乎直上直下,但眼前毕竟只是梯子,只要不往身后或者下面望就好。而且梯子是固定在山岩上的,不会晃动,唯一需要的是充足的体力。
当我们爬到山顶往下看的时候才确实感到了头晕,想着从梯子爬下去估计会困难很多。这里往下看不仅有峡谷溪流,还有溪流上游从山上跌落形成的瀑布,顺着山路往前走,除了常见的一些林木外还有一大片让人流连忘返的白桦林。路边有摊贩在摆摊卖药材,一打听正是老一辈闯关东者的后人。
小贩的爷爷当时逃荒来到东北,一走就走到了黑龙江边。这边已经有些山东老乡扎了根,他也留在了这里,靠进山挖药材人参养活自己。我问他生活如何,他说前几年家里参与挖煤挖矿石赚了些钱,现在保护环境封了山,就重新做起卖人参药材的行当,日子也不错。
我忽然想起电视剧闯关东就发生在再往西一些的黑河地区,男主角的生意就是从金矿煤矿做起来的。人说东北遍地都是宝果然不假,只要肯闯肯干,最终都能过上好日子。从嘉荫县沿黑龙江一路向东,就能到达我国地理最东边的抚远市黑瞎子岛。沿着黑龙江前行,你可以看到很多边疆地区特有的景色,比如界碑、边防岗哨,以及对面的俄罗斯建筑。见惯了浑浊的长江黄河,我们惊奇地发现黑龙江竟然是蓝灰色的,但这是一种水质干净的体现!
由于是中国和俄罗斯的界河,所以江面上很少看见行驶的船只。江边是黄色红色的湿地植物,天上是蓝天白云,再加上人烟稀少,如果你停下车来欣赏,着实可以安静地对着壮阔的江面和风起云涌的天空舒服地发一个长呆。就算你只是沿着黑龙江行驶,顺着平整的沿江公路,想着自己独自在祖国的边关奔驰,一种苍凉的激动感就会从心底油然而生。
到了同江县,黑龙江在这里汇合松花江继续向东,和东边的界河乌苏里江一起形成了三江平原。三江平原是我国著名的粮仓,民国后期,闯关东达到高峰时,山上的人参资源越来越少,绝大多数人开始以农耕为业,那些迁居东北的关内人凭借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娴熟的垦植技术,披荆斩棘,烧山开荒,垦出片片农田,让东北的耕地面积剧增。新中国成立后,大批转业军人开垦北大荒,历史堪称“第二次闯关东”,更是把北大荒变成了“北大仓”。直到现在,这里的很多村镇还是以“建设”、“团结”之类有时代特色的词语命名,某某农场依旧是代表着很大一片地区的行政单位。
我们在同江的三江广场看了纪念碑之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隐蔽而美丽的地方。这里被称为街津口,是赫哲族乡的一个民俗纪念公园。赫哲族是黑龙江畔的原住民,以捕鱼狩猎为生。公园里有详尽的赫哲族文化介绍,还有落满了黄绿树叶的森林。行至此处,我们的自驾游闯关东行程仅仅走了一半而已,但已经真实感受到了当年闯关东者的生活不易,立足之难,以及感受到了他们曾经打拼过地方是多么的神奇!对于自驾闯关东有兴趣的朋友,欢迎点击屏幕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