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年4月22日,人民民族运动*在西班牙港发动一次示威游行,几千人在不停的倾盆大雨中行进,以表示他们支持全面民族独立和修改年协定,这很清楚,联邦*府注定要垮台了。
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府事前向美国当局建议:把九十九年租期减少到最多为十年,立即归还现在并未利用的沃勒牧场和卡尔森牧场地区,归还那些种柑橘和显然供应非*事用途的地方,以减少西北半岛的恰瓜腊马斯的租借面积。这种意见是在多巴哥进行讨论的基础,在讨论中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代表团(它准备要接受一个延展到十七年内分期归还*事基地的方案)提出:如果通过恰瓜腊马斯,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人民能对保持美国生活方式慷慨出力,美国人在新协定中也必须保证对保持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生活方式和对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自治社会的发展也有所贡献。
就这个问题代表团提出五项专门规划要由美国提供资金:由迪耶果一马丁到恰瓜腊马斯另修一条路以减轻现有的拥挤状态,如果在紧急时期靠这个基地发挥一些作用(为了这个目的美国*府才要求保留它),那么这种拥挤状态显然会大大加剧。把开垦可可赖特沼地作为修建通到恰瓜腊马斯的新路的一个主要部分,这会附带使一大片土地可以用来修建成本低的中等住宅,供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人民居住。改进西班牙港的港口设备,不仅有助于本属地,而且根据年美国为了*事目的几乎完全接管了这个港口的经验,作为一旦发生战事时的保证。
恢复特立尼达*府对年*事当局所接管的铁路的所有权。倘若再发生紧急事件,可以想象这条铁路会适合同样有价值的目的,而它的人所共知的亏空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美国管理而造成的。建立一所具有设备完善的图书馆的文学院,这个图书馆收藏美国赠送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最好礼品,一套《美洲美国文物辑》,而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总想见到这个礼品就想起美国。代表团又根据美国不能在*事上是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朋友而在经济上是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敌人这一原则,提出了美国市场对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糖的限额问题。
这个新协定在一种罕见的善意和友谊的气氛中于多巴哥拟成;这是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在国际关系方面第一次取得的外交胜利。可是,由于美国声称他们只同意参与而不同意对上述五项计划提供资金,同时也由于美国企图把关于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国家收入和特立尼达的繁荣(和加勒比海其他一些属地相比)的一些问题纳入这个协定,而这些问题与多巴哥的讨论内容完全无关,而且和一个*事协定也毫不相干,这个协定直到现在大部分还停留在纸上。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在年10月正式要求美国对修建住房给予援助,以便不仅提高国内生活水平而且还提供非常需要的职业。
由于美国至今还不肯考虑用给予发展中的国家那种惯用的经济援助方式来对待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要求,形势一直没有好转。目前情形就是这样。年初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所面临的总形势就是这样。联邦*府解体了。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府专心致力于本国的独立。在投资者看来,经济发展规划的胜利已经确立了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在经济上和*治上的稳定局面。国家在走向独立的道路上迅速前进;一个宪法草案交给群众讨论,通过书面和口头这两种方式,这表明了也许是现代空前所未有的民主。
虽然这个宪法草案由于群众的评论已经做过广泛的修改,但是国内反对分子对它表示严重的忧虑。以卡佩尔迪欧博士(RudranathCapildeo)为首的议会反对*在许多方面要求更大的保障,特别是关于司法、公务人员的任命、选举的管理、人权的保护以及与反对*协商的规定。有的地区*派主张采取比例代表制和塞浦路斯宪法。人们硬说在公职人员任命中和在授予奖学金中仍然有种族歧视的情形。这类事已经查明没有实据,反倒证明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以及整个社会的整体化可能是全世界无比的,在一般公务人员方面,在教育界、在法律、医药和牙医的专业方面以及其他方面表现出来的这种精神在许多其他多民族的社会里,确是无比的。
年5年28日,独立会议在伦敦的莫耳伯勒宫开会,6月8日结束。这对两个大*和全国是一个伟大胜利。由于小心谨慎地避免使这个社会里两大种族对立,制定了一部宪法,这部宪法使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成为英联邦内的一个君主*体国家,从而享到以下各种权利:规定司法独立,保证国会和它议员的权利和特权,担保机会均等和消除公务人员的差别待遇,保证会计检查长的独立,并且规定了选举的管理和选区的划分。
在联合王国仁慈和有力的主持下(它对独立的善意和真诚我们从未怀疑),两个**的领袖保证他们回到特立尼达后举行两*会谈,以防止由于国家的重大问题而分裂或危害国家的统一。几百年来殖民地人民一起渴望的事,这两个**在伦敦一起完成了。在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全体人民欢欣鼓舞中,确定年8月31日为独立日。独立以后,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人民所面临的任务就是要在这些复杂的情况下创立一个国家。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人民对于承担这项巨大责任具有两个决定性的有利条件,只要他们重视这些条件并采取相应的行动。
第一个有利条件是特立尼达和多巴哥这个社会存在着根本的内在的统一性。一个外国学者,带着青年的急躁性匆忙地来到这个天使不敢踏上的地方,也许会信口说特立尼达境内的印度人村落并不是西印度式的,而且预言印度人永远也不会被同化。不过,他要弄清这一点,倒的确不用把自己的白人面孔涂成黑色或褐色,不像他的一位同胞,在他本国进行调查时,还非这样做不可。但是,事实的真相是,在特立尼达,黑人、印度人、法国人和西班牙人、英国人和葡萄牙人、叙利亚人和黎巴嫩人、中国人和犹太人,全都同吃一锅饭,全都是同一个殖民制度下的牺牲品,全都被同一把“*治上低人一等”的刷子抹黑了。
不同的风俗和不相容的态度,由于大家在殖民主义制度下共处于从属地位,也就全都消失殆尽。几个世纪以来,他们全都一直被人诬蔑--美洲印第安人是什么“亚人类”;非洲人更接近猴子,没有工业品、艺术品或科学成果;印度人是野人,没有自己的历史,是通商的对像和征服的对像;中国人是被动的民族和消极的成分;欧洲的改革家们是一些骗取黑人选票的声名狼藉的人。西普里亚尼、巴特勒、索洛蒙全给扣上了一顶“煽动家”的帽子。
不管是在狂欢节骚乱,或是在何西亚节暴动,或是在争水暴动中,同一堵显示*府无动于衷的死墙面对着人民,同一道鸿沟隔开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年,弗劳德重复殖民大臣利弗普尔勋爵年讲的话,表示无论*府采取什么形式,只要它使少数白人归多数有色人统治,他就反对。殖民大臣张伯伦年实质上还是重复弗劳德年所写的话,认为只有外来的统治才适合特立尼达的情况。他们的*策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把各个种族继续隔离起来。
他们用法律把各个种族在学校方面、在厕所方面和在住址方面隔离起来,就印度人来说吧,他们实际是被拴到他们订合同的种植园上了。葡萄牙人的合同工制度和非洲人的奴隶制度没有多大区别,而印度人的合同工制度和葡萄牙人的合同工制度所不同的也就在于印度合同工所受的奴役强度更大,人数更多而已。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各种族曾在一起受苦难,曾在一起树雄心,曾在一起立大功。也只有在一起他们才能取得胜利。而且也只有在一起他们才能建立起社会,建立起国家,建立起家园。对那些祖先来自印度的人,不会有什么“印度母国”。
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人民用来取得他们的独立地位的第二个决定性的有利条件就是:不可能设想他们会比他们先前的宗主国统治者们干的更糟。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人民虽然有以上两个决定性的有利条件,但还面临一个极为不利的条件。那就是他们的国民性。这个国民性是在多少代的奴隶制度和殖民主义下,是在他们所受到的*治、经济和社会这几方面的残酷压迫下,是在各宗主国的组织和各宗主国的文化在理论上和实际上的统治下,发展和鼓励起来的,这个组织和文化化身为一个驻外官员,他统治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决不考虑这个国家的人民有什么愿望、意见或需要。
结语
从年8月31日独立日起,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不再是一个用奴隶或半奴隶劳工操作的大工场,而是一个小型的国家了。两个种族已经解放了,但一个社会还没有形成。尽管有了国界,尽管你国歌再怎么动听,国徽再怎么醒目,国旗再怎么合适,国花再怎么美丽,也还不足以构成一个国家。在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今天将近八十七万五千人民这个混合大*中间,存在着不协调的因素、对抗的信念、互相竞争的信仰和对立的肤色。